第857章想通了
商如意喃喃道：“所以，这些年的修行，就是他在困住自己。”
“……”
“那他这次回来——”
沈无峥道：“我记得，当初在大岩寺的法会上，太子做过一首偈子。”
商如意点点头，那次法会的影响深远，不仅仅是她在法会上洗清了弑君的恶名，诸位高僧大德在内坛法会上所做的偈子也流传甚广，连普通百姓都争相传颂。其中流传得最广的，便是宇文愆所做的那一首。
学道无端学画龙，元来未得笔头踪。
一朝证得真龙后，方觉从前枉用功。
“一朝证得真龙后……”
但，这应该不是沈无峥真正要说的，因为孟威之前在大岩寺对自己发难，他的立场已经非常清楚，他不是太子的人，也是虞定兴的人，现在太子正式迎娶虞明月，两边就完全结为一体了。
在善恶之间纠缠，又何尝不是一条路？
“那是他的，想通了。”
可达摩祖师在少室山参禅入定，面壁九年，最终开悟，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这三个字——想通了。
沈无峥又轻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他想通了，麻烦的就是我们这边了。尤其是秦王，我看他昨晚那样喝酒，恐怕心里也——”
只是现在，这条路因为神武郡公的死，彻底归向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那一边。
这个人，虽然跟她没怎么打过交道，可她印象深刻，因为之前在大岩寺法会上，冲她发难，要把弑君这个罪名往她身上坐实的，就是这个人，只是当时，他任职折冲都尉。
“况且现在太子已经成婚，神武郡公的这笔账，他是一定要跟我们算的。”
真正重要的是——
沈无峥又看了她一眼，思虑片刻：“不完全算。”
不完全算？也就是，有些关系？
商如意正色道：“那到底是什么？”
商如意忙点点头，但再一想今天宇文晔一大早就去了军营，显然情感上的挫折再大，也不会影响他做正事，于是笑道：“其实，他也不用我安慰，在他的心里，大事要紧。”
“可惜走到今日，他才最终明白，自己的祈望落空。”
说到这里，商如意的眉头都拧紧了，沉默了许久才沉沉的出了一口气，道：“虽然凤臣并没有多说什么，但我感觉得到，他好像从来没有这么生气，或者，这么伤心过。”
“……”
商如意一愣，看向他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孟威？”
总有人认为，善是一条路，恶是一条路，似乎除此之外，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，所以刚刚连商如意自己都觉得宇文愆颠三倒四，但其实，只要人走过的，就是一条路。
想通了。
“可如今看来，这反倒是个看山还是山，看水还是水的道理，他回来，就是要继承盛国公，也就是当今天子的一切。虞明月可能告诉了他一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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