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6章善恶一念间
沈无峥想了想，微笑着问道：“如意，我来问你，你认为人性是本善，还是本恶？”
话题突然从宇文愆的身上转移到人性的善恶，商如意愣了一下，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想，却也明白这样的问题，连圣人都未必能应答。
于是摇头道：“我说不准。”
沈无峥笑道：“这个答案，就是对的。”
“哦？”
“人性，就是有善有恶，就跟人生而有美丑之别一样，本来就说不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所有的一切，其实与他们都无关，只是他自己在撕扯自己。
“困了这些年。”
他阻止不了自己为恶，却又接受不了为恶的自己。
“说到底，我们就是屈从自己‘为恶’。”
所以，宇文晔带着自己回洛阳的路上，遇到的那些跌落的巨石，藏匿在山壁后的硝石、硫磺、木炭，到底是出自虞明月之手还是出自他之手，并没有区别，可他也会因为宇文晔的安全回来而高兴；宇文晔出征扶风，他知晓他会有危险，并不劝阻，那的确是要置宇文晔于死地，和当初冷眼旁观宇文晔在湖中挣扎陷落一样，却还是暗中给了自己那两个香包，后来，也会帮着自己抵御薛献大军。
而心证似乎还想救他，所以更进一步的告诉他，佛虽不是魔，但佛魔不过一线之隔。想通了，便是佛，想不通，便是魔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她的笑意才刚在唇角勾起，沈无峥又接着说道：“可是，太子却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，沈无峥的眼神更温柔了一些，沉默了片刻，眼看着商如意眼中的情绪渐渐平复，他又道：“我再来问你，你认为秦王与太子相争这件事，我们做的是对是错？”
商如意的心跳阵阵发沉，道：“所以，当初他才会想要出家，甚至放下国公世子的身份去云游，去修行？”
“太子当年离家修行，宇文家的功业，一半都是凤臣一刀一枪打下来的，可太子一回来就拿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，这件事本来就不公平，不要说他忍不了，我也忍不了；更何况，还有虞明月参与其中，我也参与其中，这场争斗到最后就是你死我活。”
“……”
沈无峥道：“不错。”
“这——”
他知道，心证看透了他。
“……”
“可想而知，他有多痛苦了。”
沈无峥道：“刚刚你说，善恶一念间，很多人在这一念后，就有了善恶的结果，也有自己的归属。”
商如意又沉默了片刻，终于还是轻叹了口气：“不对。”
沈无峥道：“大部分的人，包括我们，我们会为恶，也能在为恶之后说服自己，接受那个自己，所以你我坐在这里谈论这些事情，都心安理得；可他，他既不能阻止自己为恶，也不能接受为恶的自己。”
“但是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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