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观心领神会:“公爷何时动身。”
“这可不好说……”朱能迟疑了片刻:“按理来说,该查访的都查访了,是该回去复旨,不过多留几日,也没关系。”
他一脸踟蹰。
刘观道:“要不就多留几日吧。”
朱能想了想,最终还是摇摇头:“罢了,还是及早回去复命吧,否则陛下得知我这般简慢,却要治罪的。”
次日,朱能启程回京。
刘观领着本省的文武送行。
至码头,这里除了朱能的坐船,后头竟还有几艘船上头打着官府的旗帜,那几艘船满当当的,吃水不轻。
朱能只扫了一眼,没有声张,与刘观等人拜别,当下登船,在刘观等人的目光之下,坐船去了。
船出了几里,便有扈从道:“公爷,后头几艘船里,都是礼物。”
朱能却端坐在乌篷里,冷汗淋漓:“入他娘的,好险。”
“公爷……这是……”
朱能铁青着脸:“咱们差一点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,幸好老夫机灵。你这家伙,就是没眼色,我等到了,这江西上上下下,文武尽都作陪,你以为他们真的欢迎老子去?”
“公爷您威震四海,他们岂敢不……”
“放屁。”朱能道:“又是拉几个老部下成日陪我喝酒,和我叙旧,又是每日作陪,围着老子转,其他人也就罢了,那个刘观,这厮乃礼部尚书,论起来也是钦差,他凭什么见我似见了他爹一样?”
“公爷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这里头有天大的猫腻。”朱能道:“里头的水太深了。”
“可既如此,公爷为何不一查到底呢?”
“你瞎了眼,没见这么多人如此殷勤,里头涉及到的文武不知凡几,你瞧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,实则却是怕的要死,他们比老子还慌呢,我若是稍稍显出狐疑之色,只怕他们也要担心事情败露了。你养过兔儿吗?”
“啊……不知公爷说的是哪种兔儿,是……那种能吃的,还是那种……”
朱能暴怒:“你还真养过?”
“不,不,不。”这扈从忙摆手,支支吾吾道:“卑下只听说过。”
朱能道:“我说是那长耳朵红眼睛的兔儿,这兔儿急了,也是要咬人的,他们这般殷勤,必是涉及到了身家性命,老子若是显出什么来,他们真急了,也未必不会有人铤而走险,倘若放把火,亦或者下点药,老子说不准便枉死在那南昌府了。我倒不畏死,就是我那儿子不争气,我怕我若是死了,我那混账儿子把家败了。”
说罢,朱能一声叹息。
随即,朱能道:“立即回京,奏报此事,这事……不简单,凭几个钦差,是办不成的,得请陛下,让我领一军来,将这南昌府里里外外都围了,再和刘观这些狗娘养的东西算账。”
他又为自己解释:“这一次,老夫是好汉不吃眼前亏,他们人多,什么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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