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碎却圆(四)_娇养祸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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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百事不理的,可曾时时见我病?”

  绿蟾虚弱地抬在另一只手,在唇上比着食指,“嘘,这话不要说出口,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,快啐了去。”

  粉壁间十几支蜡烛照着,天完全黑尽,她的脸又被火炷映得黄黄的,枯萎的颜色。箫娘泪眼看着她,不知如何是好,全无办法,只得把两只手将她一再紧握着。

  绿蟾想一想,没什么好说,千回百转地,说起那处宅子,“我们家那处房子,如今你们买了去,原不该我说。可我自幼在那头长大,日日逛着睡着,仍旧想嘱咐两句。那宅子原是泠官人家的地皮,房子是我爹成亲第二年建的。当时建得匆忙了,有些地方没造好,西边那处院墙,一到夏雨时节就返潮。这些年下来,上的漆都斑驳了,只怕砖石也有些松动。泠官人倘或得空,请几个人,重新砌过。”

  箫娘只是点头,两个半晌无话。恰逢此刻何盏归家,走到屋里来,还穿着补服,风尘仆仆。箫娘与他打了招呼,由丫头送辞出去。

  何盏向窗外目送片刻,瞧着那盏灯扑朔而去后,摘下乌纱落到床上,“伯娘来说什么?”

  “没什么要紧事,是我们女人家的话。”

  近日因查两个县上盐税亏空的案子,他时常早出夜归,绿蟾又时常昏昏沉沉的,一时竟有些阔别经久之感。她向案指一指,何盏扭头一望,走去取了盏等来。正要搁在床头,绿蟾却笑,“就举着,叫我瞧瞧你。”

  只这一句,何盏便觉心酸,想哭又不敢,堆出个调侃的笑脸,“我有什么好瞧的,日日瞧着还不够?”

  窗畔是下玄月了,一撇淡淡月牙,像谁的笔随意勾了一下,细细弯弯地描在他肩头,糊了边。绿蟾细瞧着,要把他与月绘在心头似的,看得格外仔细。

  望着望着,她把卧散的头发理了几下,“你还是那样,只是我,是不是丑了许多?”

  何盏将灯搁在床头杌凳上,捧着她的脸瞧一晌,凑去亲了一下,“你也是从前那样美。”

  绿蟾虚弱地笑了下,生怕一嘴的药味苦了他,把脸向里头偏了偏,又叫他去换衣裳。不一时何盏换得身银灰的道袍回来,仍旧坐在床沿上,正好丫头端了药进去,他接了摸摸碗,将她向上托一托,汤匙喂到唇边,“正好,不冷不烫的。”

  她偏着脸拂开了,“这会不想吃,再搁一搁吧。”

  何盏只得搁下,望了她片刻,忽然把下颌低下去,有些委顿。蜡烛点了小半个时辰,此刻也有些委顿了,火焰低糜微颤,像是想摆动起来,总也涨不高。

  岑寂的片刻里,绿蟾忽然哭了,去握他的手,“你娶我一场,我却连个孩儿也没给你留下,怪对不住你的。”

  “这是什么话?!”何盏吼出声,攥着她的手。

  他手上不敢用力,只在牙根上用力,脖子上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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