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点流程罢了。
宋林丽被人从五楼推下来，这是她亲眼所见的。
又不是光凭白婉莹的一面之词，就能给她定罪的。
“只是，程小姐并不领情对么？”
季语锋接过她的话尾。程暖夕的这番心理活动，似乎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。
程暖夕深吸一口气：“我只是觉得季先生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。首先，我完全可以解释我看到了嫌疑人的身影。其次，我也不是林医生的未婚妻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”
季语锋饶有兴味地盯住程暖夕的双眼，“口供都已经备案了，你现在回去翻供，不就等于承认了你不是盲人，也等于承认了事发的时候，你并没有我这个时间证人。那么，警方可不可以理解为，你完全有条件把受害者推下楼去？”
”你！“
程暖夕怒目圆睁，”案子不是这样断的吧！“
”重要么？是你请得起律师，还是你斗得过白家？“
季语锋冷笑，伸手抬了下程暖夕的下颌：”程暖夕，现在你可又多了一层跟我割裂不开的身份，多了一个不得不跟我合作的理由。不是么？”
“你就是想让我继续假装失明，然后帮你对付慕锦年吧。”
程暖夕忿忿甩开他的手，“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，他已经跟别人订婚了，而且已经明确表示过，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。你这样没完没了纠缠我，在我身上投入这么多精力。不觉得很亏？我……你明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。”
季语锋双眸一眯，他不愿承认自己在听到程暖夕说“活不了多久”的一瞬间，心里是有几分动容的。
即可调整了脸上的微表情，他的眼底恢复了一片冰冷：“正是因为你活不了多久了，做了的事，便没机会反悔。我一向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不可控的隐患。你死了，我省得灭口。”
没等程暖夕再说点什么反驳，季语锋继续道，“另外，你怎么确定慕锦年就真的不会在信任你了？你看，他不是来了吗？”
说着，季语锋双手扳住程暖夕的肩膀，将她整个人逆时针旋转了九十度！
警署大门外，一辆银灰色的豪车稳稳停靠。
红木的精钢手杖从后排打开的车门里探出来，程暖夕倒吸一口冷气。
慕锦年来了！
他，他怎么会来的？
自从上次他出现在圣天使福利院，两人默默走完了夕阳下的最后那一点路——
整整半个多月了，慕锦年再也没有来过。
不，他只是没有来找过程暖夕而已。
但这一刻当她看到慕锦年的银色迈巴赫的时候，才意识到，原来这几天一直听人说起，在福利院对面一停就是一下午的豪车，也是慕锦年的。
程暖夕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，重重的的节奏，生疼地敲击。
他不是很忙么？他不是还有未婚妻要陪伴么？
为什么还有时间在她附近，一待就是一下午……
季语锋抬手跟慕锦年打了个招呼：“慕三少来得很及时哦。对了，上周我家老爷子对您送来的那套翡翠很满意。等慕三少的紫金矿山奠基剪彩仪式上，季某人一定慷慨回礼。”
说着，他故意眯着眼眸看看身旁的程暖夕。那挑衅的画外音里，就好像在暗示他——
珠宝是你让给我的，美人要不要我还给你？
可是慕锦年的脸上并没有半分异样的动容，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季语锋，也没有在听他的话。
一双犀利精炯的眸子，始终落在程暖夕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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