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颐的身上,发现他正执着一盏酒,眯着眼睛审视着自己,脸上看不出表情。
二人目光对视,柳笙逃似的移开了视线。
小时候,她曾学过好几年舞蹈,略有一些舞蹈底子。
但她其实她并不会舞什么白纻舞,也只是偶尔在影视中看到过此舞。再加上,当今世道鲜少有人知真正的白纻舞是怎么样的,她也仅仅是凭着记忆,模仿一二,心想着也应该不会有人知道。
而赵禄安,从柳笙一进来开始视线就一直落在她的身影,久久不离开。随着她的纤腰舞动,长发轻拂,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,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。
他拿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,但目光仍一刻不离舞动着的曼妙身姿。
一曲舞毕,掌声此起彼伏。
皇帝赞道:“质如轻云色如银,爱之遗谁赠佳人!妙舞妙人!”
柳笙则是暗暗吐了一口气,说真的,她瞎跳的。
皇帝龙颜大悦,望向赵禄安笑道:“爱卿觉得如何?我们陵央之国怎会不会舞白纻舞?”
“自然是妙人……”赵禄安微笑着答道,但眼睛仍紧紧盯着柳笙,又饮了一盏酒。
皇帝大笑,心情颇为愉悦:“没想到我儿王妃竟有如此绝色舞姿,今日倒是让朕见着了。”
说着便欲赏赐宝物给她。柳笙忙开口:“妾身不要金银首饰。”
皇帝讶异地看她一眼,身体往前倾:“你不要金银,那你可要朕赏赐你些什么才好?”
“妾身所求,恐让圣上为难。”柳笙低着头,幽幽说道。
他哈哈一笑,“朕是陵央国君,朕会有何为难,你且尽管说来!”
“不管什么,圣上都能应允吗?”
“自然。朕是天子,从来都是一言九鼎。”
“我想求圣上,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“何事?”
宫殿的烛台上烛火幽幽地燃着,满堂的静默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。
她缓缓说道:“妾身求圣上赦免胡濂。”
瞬间哗然。
她未顾及四周的喧嚣,抬头望着皇帝:“圣上方才答应了的。”
“胡濂所犯之罪非同一般。”
“君子一言。”柳笙认真道。
又是良久的静默。
百官皆面面相觑,不敢出声。她只听到自己重重的呼吸声。
终于,皇帝摆了摆手:“罢了,朕是天子,自然不会食言。朕可以赦免胡濂的罪,但他是断断不能为朝廷所用了,今日起,除胡濂官藉贬为庶民。”
柳笙叹了一口气。还好,保住了他的性命。但,从今以后,胡濂便从高位上一落而下,终身仅仅是个庶民了。
但却也没有比这个更好地结果了。
终究……是她害了他。
“圣上,没有想到陵央的女子连求赏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啊。”赵禄安忽然开口,柳笙怔了一下,怎么话题又到了她的身上。
赵禄安继续说道:“只是这酒宴上,一直都是臣一人自斟自酌,不免有些无趣,若是有这位白纻仙子为臣斟上一杯酒……”
皇帝没有任何的犹豫,呵呵笑道:“柳王妃,给使臣满上好酒!”
柳笙皱了皱眉。那人总给她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,她拖曳着长长的裙摆走过去,虽说她低垂着头,但还是感觉到胡濂强烈的视线游移在她的身上,一遍又一遍,犹如芒刺在背,让她几乎站不稳脚步。
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,拿起酒壶,屈身为他斟酒。
胡濂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,柳笙的余光瞥到他一脸玩味的表情,让她浑身不自在,只想赶快斟满就远离。
不料未等她离开,赵禄安忽然一只手覆在了她拿着酒壶的手上。
他在她耳边若有若无地吹气:“倒多了……”
柳笙惊得手中一抖,酒水便洒了出来。
她正想离开,却偏偏踩到长得曳地的裙摆,慌乱间瞬间绊倒,身体撞在旁边的桌案上。
钻心地疼。
仿佛就在那一瞬之间——
她忽然被人腾空抱起,跌入一个熟悉的,有着淡淡清雅味道的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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