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了。
眼见考试越来越近，小科瑞安暗地里已经急得几乎嘴生燎泡，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的。
也就有了他不管不顾叫住梨歆的那一幕。
见着金发少年眼底那又忌惮又急迫的纠结情绪，梨歆笑得更诚恳了。
“小科瑞安先生想要我手里的兔子，我拿这些兔子也没什么用，全给你也无妨。”梨歆慢条斯理地抛饵，“而且我可以保证，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也不会多说。”
对面的小科瑞安眼睛里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点迫切来，他不安地抿抿唇，望着梨歆道：“你想要得到什么？”
如今这个形式，这些兔子科瑞安是非买不可了。不仅是他急需，也为了使知情的梨歆不要出去泄密或者干些什么。这个名额他志在必得，不能容忍丝毫意外。
梨歆也捧着杯子抿唇，弯着眼睛笑得又甜又羞涩：“技能书。”
技能书？科瑞安在心里微微松一口气，这个他倒是真的拿的出来。
没想到梨歆又紧接着补了句：“治疗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？？”科瑞安简直难以置信，一双原本有些狭长的蓝眼睛瞪大了：“兔子，换治疗技能书？”
他觉得不是自己就是对面的女孩，他们两个中总有一个是疯了的。
兔子换昂贵稀有的治疗技能书，即使是自己急需的情况下，也如有人要用一捧沙子换一盆金币、石头换骨漆（一种尤其罕见的武器材料）一样不可思议。
更何况，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有！他要是有，还能为着几只兔子这么愁吗！
他瞪着梨歆，一时无语凝噎。
梨歆十七八岁的身体着实很瘦弱，即使杜女士已经足尽了她该做和能做的，在3197的长大孩子也实在健康结实不到哪去。
明明这双过于纤细的手臂绝不足以做成这样类似“大引体向上”的动作，但梨歆偏偏成功地爬了上去。
那是一种很陌生而奇特的感觉。
现实里这会儿也是日落时分，只是3197的日落显得更暗淡些。昏沉沉的余烬被飞沙迷蒙，一望满目的灰黄和苍凉。
梨歆双手抱膝坐在木棚顶上，缓缓伸出手做了个捞取的动作，身侧飘飞而过的细小沙粒便打着旋儿被攥来，安静地停留在了摊开的手心。
这就是精神的力量吗？
梨歆坐了一会儿，等得天渐渐暗了，薄暮笼罩的四周只余呜咽风声，便从棚上一跃而下落在柔软的沙地上。
得回去取食物和水了。
这么多年来，杜阿姨的补给一直不曾断过，衣食等各类用品丰富非常，只是真正能拿到手里她与梨歆手里的不足十一罢了。
3197有3197的规则，外界几乎无法干涉，肯留下的十分之一已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妥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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