嗅了嗅，都是熟悉好闻的味道，他身上的味道。
等她洗完澡，时也还没有把衣服拿来。
“时也？”
浴室外面没有人应声。
“时也？”
“……”
倪音没办法，只能先套上了他的浴袍，用他的毛巾包裹住湿漉漉的头发。
--?--
时也去更衣室给倪音拿衣服的空档，先在马场的公共浴室冲了个澡，等他回到房间，倪音已经洗好了澡。她穿着他的浴袍，正俯身望着窗台上的那一株绿植，冷不丁听到他推门进来的声音，快速地直起身，头上的毛巾险些被她甩落下来。
她忙扶住了毛巾，转头看着他：“你好慢呀。”
“我也去冲了个澡。”毕竟，刚才他也和泥地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“哦。”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“看你房里的绿植。这是什么植物啊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？”倪音指着那张牙舞爪的叶片，怎么看都陌生。
“不知道。”时也说。
“这不是你养的吗？”
“假的。”
“竟然是假的？”
倪音意外，她再次俯身，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绿植的叶子，好硬啊，还真是假的，她刚才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。
“是不是很逼真？”
“嗯，简直以假乱真，浴室的芦荟，不会也是假的吧？”
“聪明，还会以此类推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放假的？”
“没时间打理，真的养不活。”
倪音想想也是，男人这种生物，能养活自己就已经不错了。等春天来了，她得去花卉园区给他挑几盆真的植物，他养不活，就由她来替他养着，真的植物总比假的赏心悦目，还能净化空气……咦，她怎么又想远了。
“对了，我这里没有吹风机。”时也看到她头上包着的毛巾，才想起来女人的头发不比男人，随便擦两下就干了，“你等我一下，我去给你借一个，娜热那里应该有。”
“不用了不用了，我自己擦一下就可以了。”倪音连忙制止他。
这个时候去向娜热借吹风机，娜热会怎么想？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他房间里洗澡了？
不妥不妥。
“会不会着凉？”
“不会的。”
倪音拿下毛巾，头发里的水已经被毛巾吸附得差不多了，她轻轻地用毛巾自上往下地擦拭了一遍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时也走过来，接走了她手里的毛巾。
倪音还没反应过来，时也已经按住了她的发心，他的动作比她还轻柔，像在抚弄一只猫咪。
两人靠得很近，倪音的背几乎贴在他的胸前，她的心跳不由地快了起来，她能感觉到，一股无名的火，在他们之间点燃。
时也望着她白皙的脖颈，看她纤长的手指因为紧张勾在一起，心像化成了水，但这点水实在难以浇熄身上的邪火。
“音音……”
他忍不住拨开她的长发，将吻落在她的后脖颈上。她的身上，都是他熟悉的味道，反倒是他身上的味道，自己觉得陌生。
倪音浑身一阵颤栗，不知是因为那句爱意十足的“音音”，还是那个火热的吻。
一切发生得自然而然。
当时也倾身将她覆于怀下，据为已有的刹那，倪音有一种人生圆满的幸福感。
“真的羊入虎口了。”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，轻声感慨。
时也吻了吻她红润的唇，笑着说：“音音，你早晚都是我的人。”
是的，早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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