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九章 两大心愿_我在明末当特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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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银财物,让村里人都分享些香火,在九泉之下能够安身度日。”

  施琅眼里现出感伤,点头道:“不用你说,我也会吩咐给胡大叔田三婶,还有村里的男女老幼做法事,超度转世投胎富贵人家。”

  见施安目光闪动欲言不言,略一沉吟已明其意,接着道:“还要给刘白条专门做场法事。当初杀人虽事出无奈,毕竟还是对他不住,施琅现在也懊悔得紧。”

  见大公子答应求恳,施安眼里喜色更甚,精神也似乎健旺了几分,在施琅帮忙下坐起身子倚靠在枕头上,道:“第二件——”

  他踟蹰了下,似乎有些难以开口,“施安生是汉人死为汉鬼,恳请大公子日后下葬,替施安穿上汉人服饰——”

  此言一出施琅大惊失色,顾不得施安病体支离,厉声斥道:“施安胡扯些啥!”

  见施安胸口起伏呼赫喘气,枯瘦面颊尽是死灰,想起往日情份心中不忍,柔声道:“你安心养病,什么都不要多想,后天咱们一起前去祭祖,告慰先人。”

  不等施安应答,伸手拉了拉薄被,转身快步走出屋去。

  屋里响起施安的剧烈咳嗽,有着掩饰不住的浓浓失望。

  施琅好几次想停下脚步,却始终笔直走向屋外,面色铁青神情复杂。

  施安静静躺在床上,怔怔瞧着施琅消失在屋外,枯瘦面颊不住抽搐,嘴里喃喃吟诵,“此地哪堪再度年,此身惭愧在灯前。梦中失哭儿呼我,天未招魂鸟降筵……”

  这是明末大儒黄宗羲写的“反诗”,感叹满清鞑子窃据中原,抗清义士不屈身死,自己却在鞑子铁骑下忍辱偷生,禁不住梦中痛哭失声,极其符合施安此时心境。

  施安轻声吟了两句,滚滚泪珠顺着干枯面颊慢慢滚落到荷花薄被上,声音更咽再也吟不下去。伸手慢慢按住藏在怀里的薄册,施安眸里泪光朦胧,仿佛瞧见施大宣就站在床前,又见刘白条笑声朗朗,大踏步向自己走来。

  老爷夫人,施安马上就要来服侍您们了。

  刘白条大哥,施安与你来世再做好兄弟。

  施世纶施世轩坐在栏杆上低声交谈,见施琅出屋忙迎将上来。

  施世轩听到咳嗽父子连心,想要走进屋子服侍,却被施琅伸手拦住,淡淡道:“你爹累了,让他多歇一会。”

  沉吟片刻,顺着曲廊走出数步,招手让施世轩过来,低声问道:“刘圣手怎么说,能拖过几天?”

  施世轩目光现出晶莹,呜咽道:“刘圣手说,阿爹心疾难治,很难拖过明天——”

  用手抓住胸口衣服,面目扭曲再也说不下去。

  刘圣手是漳州府最有名气的内科大夫,擅长医治疑难杂症,据说郑成功病重时专门派人请刘圣手奔赴台湾诊治,虽不知真假医术高明却无庸置疑。

  施安心惭投降异族辱没祖宗,在京师时就染有心疾,跟施琅返回福建触景生情更加病重,好几次咳嗽出血。

  他早年跟随施琅投降清廷,被硬逼着娶妻生子,如今妻子陈氏早已去世多年,独子施世轩被施琅认作干儿,从小习文练武,年纪稍大便充当贴身侍卫,每日跟着奔前跑后,忙碌不休。

  施安生病卧床孤零零没人照顾,施琅半请半逼,硬逼刘圣手为施安治病。只是施安染病缘自心疾,除夕祝福又受到天地会刺客惊吓,愧惧交加当场呕血晕死。

  刘圣手纵是扁鹊再世也难以措手,只能拖得一天是一天。

  现在既如此说,确已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。

  施琅伸手抚摸院里一株枝干虬结的槐树,想起这是小时候与施安一起亲手栽种,旧日嘻闹顽皮情景历历在目,耳边又响起施安的求恳声。

  他闭上眼睛想了会,猛地一拳砸在槐树上,狞声道:“世轩,你告诉刘圣手,无论如何得让二老爷拖过后天祭祖,否则老夫就要摘下他的人头。”

  施世纶心想哪能如何胡为,刚想开口劝阻,施世轩已低声应道:“是!”

  煮药小童坐在炉前闷头扇火,把两人话语一字不拉全都听入耳中,狭长眼睛微微眯起,现出与年龄不相匹配的狡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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