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不足,整个役都三城,已是濒死的状态。”
高寻说得很慢,几年的卧床不起,让他说话都不由喘息。
即便知晓此事缘由,可闻言,密室中垂手而立的两个男人依旧是抿紧了唇角。
高寻道:“那个境况,若朝廷不派兵援助,根本没有转败为胜的可能,将军本能弃城保全自身的……”
贺凛敛眸,但是他没有。三城百姓尚在,贺忱怎么可能走。
陆九霄垂眸望向高寻,“他没走,你为何走?”
闻言,贺凛也看了过去。
这话是问到点子上了,高寻捂住胸口重重咳了两声,撑着床板,身子前倾,朝贺凛道:“西瀛攻城当夜,将军命属下前往锦州查一桩对贺家至关重要之事。”
四目相对中,贺凛屏住呼吸。
“当年贺夫人产女,途经安宁县,在一户姓沈的郎中家中,与郎中夫人同一日诞下幼女,小将军怀疑,当年的两个孩子被人调换,今日府中的三姑娘,并非夫人所出。”
话落,天边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似是在渲染这番荒唐无稽的言论。
贺凛面上平静,心下早已波涛汹涌。
而陆九霄则是当即怔住,他默了半响,“什么意思?”
“咳咳咳咳——”
“早在出征前,小将军便查得一些蛛丝马迹,只证据不足,夫人身子羸弱,恐惹夫人平白伤心,他才未将此事全盘托出,本欲待寻到那个当初为夫人接生的稳婆,再作打算,可小将军说——”
高寻忍不住俯身猛咳,陆九霄倒了杯水给他,他饮尽后方才继而道:“小将军说,他做了个荒唐的梦,他梦见一个冬日,他将那个姓沈的小姑娘接回了京都,他还说,梦里,二公子赠了姑娘一枚白玉坠子,是二公子用自幼佩戴的那块玉磨成的。”
闻言,贺凛耳边“嗡”地一声响,替他往下说:“所以,他根本等不及寻到稳婆,就在出征前几日亲自去了一趟锦州。”
高寻颔首应下。
而听到此处,陆九霄心头狠狠一跳。
锦州,姓沈的姑娘,贺忱的玉佩……
似乎有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思绪浮上心头,男人一瞬僵立在原地。
他呼吸有些许急促,“之后,他将自己随身佩戴的玉赠了那个姑娘,是吗?”
好端端,贺忱怎会将如此重要的物件抵给一家药行。他不是给药行,而是给那个小姑娘的。
如此,一切就都能说通了。
那些让陆九霄琢磨不通的细枝末节,在这一刻陡然明晰。
可他全身发凉。
“陆世子,你怎知晓的?”高寻问。
闻言,贺凛侧身看他,目光近乎逼视。
陆九霄垂下眸子,眉间紧蹙,一言不发。
得不到回应,高寻便又继续道:“此事尚未查清,可在役都时,小将军陆续梦到些有关沈姑娘的场景。”
他记得,那夜的役都被霜雪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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