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常年征战的体魄虽不至于呈现憔悴,眉宇间却掩不住的沉重与疲惫。
李展翼一直不离夜的左右,洞察人心中,各处细微的蛛丝马迹,也断定的出她被轻薄的事。本来,是想进言让身前男子多照顾她些,多了解她些,看着男子眼底的怅然,却又说不出话来。
将李展翼的神色尽收眼底,李展翼想要说什么,煌灼一派了然。
淡淡道:“这桩婚姻本是错误。有些事情,是强求不来的。我可以给公主友情。爱情,半分也吝于。”
李制对李展翼摇了摇头,示意李展翼不要说什么。
还不了解他的将军么?这世上,唯一能让他的将军笑的,除了夜,便是李鹤从齐国江北回来和他提过几次的,那个叫无衣的女子。公主再得人心,也改变不了什么。
李展翼在此,夜便在附近。煌灼转身,夜正一袭便服,愁眉不展地过来。
本是来煌灼这里诉诉愤懑的心情,见煌灼的抑郁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夜顿时大诧,将自己的郁闷抛诸脑后,问煌灼,“你又怎么了,不是和你的无衣出走了么,这都过去了十来日,我还以为你早不在京城了。”确实,今日听到煌灼还在京城的消息,夜着实吓了一大跳。
平淡地道:“落花有意,流水无情。”
夜一懵,幡然醒悟,大有同病相怜之势,将自己的一番遭遇也说了出来:“她倒是从阴霾里走出来了,只是愈加不待见我。昨天第二次对我说,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,都不会喜欢我。”记得第一次,是在回江南的沙滩上漫步,他轻薄她,她怒极而说的。
煌灼自被无衣拒情后的半月来,第一次抿唇而笑。“你又怎么去非礼她了?”
“我本是无意。”夜怨天尤人地道:“最近天气不是热起来了么?昨儿她在卧寝午睡时,我见外帏的侍女酣睡,便没让人通报直接进了去。没想她因天热穿的‘单薄’,我本欲转身等她整理了衣着再见驾,到底一时情不自禁,竟忘记了回避。待到她片刻后意识到我一直在内寝,硬是气急败坏地以抱枕掷我,将我赶了出去。”
煌灼自然明白夜口中的‘单薄’是什么意思,笑了一笑。
见到煌灼的笑容,夜始才松了心。十多年的相处,煌灼又岂会不明白夜以话转移自己的心情的用意,作为帝王那以精锐掩饰、内敛到几不可视的关心。“我没事。”
“你没事就是有事。”扬手摈退了身边众人,风吹起他身上淡紫衣袍,在夕阳下显得雍贵绝美,“说吧,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。”
“一个多月了,皇后查的如何?”御书房里,夜转动着酒樽,懒懒问道。
“事情尚未有眉目……。”
“每一次,你都是这么回答朕的。”目光微微紧迫。
皇后道:“臣妾愚钝。”
“那么。”夜看着她,问道:“为齐国使臣饯行,煌灼醉酒的那晚,是宿在哪里的?”
“……。落霞宫。”
皱眉回忆那晚去看煌灼去往的那宫殿,夜问:“可是主殿?”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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