勋自知亏欠,人过花甲,对年轻时候犯下的糊涂事总有几分想要弥补的心态,“这么多年了,你妈妈还像当年那个小姑娘。”
三十多年前的国家大剧院,身着芭蕾舞服的女学生如一片轻盈羽毛,令人惊鸿一瞥。
她青涩,漂亮,优雅,扬着天鹅颈走到他跟前,一口吴侬软语,缱绻温柔:“是您叫我过来的吗?”
后来章瑾历经怀孕,流产,自杀,再次怀孕,年轻灵动的身躯被折磨得残败不堪,他终于放手,让她一人带着孩子回到苏城。
父亲角色的长久缺失,导致这个儿子一直不亲近他,父子亲缘关系始终淡薄。
上了岁数,傅邵勋浑浊的眼神里也泛起几分虚伪的真情来,“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傅宴钦捏紧手上的纸杯,骨节因用力而泛白,隐约可见手背凸起的青筋,他滚动喉结,一言未发,仰头喝了一口杯里的咖啡。
傅绍勋叹口气,跳过陈年往事,说起他与叶珂的事儿,“叶家那姑娘都毕业了,你俩的婚事不能再拖了。”
傅宴钦四两拨千斤:“她也没多大,叶家这么着急吗。”
“她是不大,可你的年纪在这儿摆着呢,三十二了吧,这年纪早该成家了。”
傅廷州长腿迈过来,手机贴面,在跟人说话。
傅邵勋看他一眼,接着对小儿子说:“你俩都是年轻人,约出来多见见面,感情不就是处出来的。”
傅廷州挂断收线,将手机揣进裤兜,笑了笑:“弟弟现在心思不在叶家小姐身上,我听说他在外头包养了一个女大学生,不过婚事将近,还是要注意影响,这要被叶家那边听到了,就怕叶小姐哭着闹着要悔婚。”
傅宴钦看着他,嘴角勾出嘲讽的弧度:“哪个男人没几段风流韵事?大哥的桃花可不比我少。”
傅廷州耸肩:“我是怕你沉迷温柔乡,耽误了正事儿。”
下半场议程开始,主要就财务情况进行汇报说明,最关键的是,股东大会在即,风口浪尖绝度不能再出任何差池。
散会后,傅宴钦收起桌上的文件打算离开,直起身,察觉到从前头绕过来的身影,他索性一丢文件,侧头招呼了声:“大哥。”
“咱们两兄弟好久没在老宅见过面了,爷爷那边你不常去,三叔那边倒是走得勤了。”傅廷州讥诮意味明显,“有空回家看看老爷子,做人还是不能太功利,你说是吧?”
傅宴钦淡笑:“好,有空一定回家看看。”
*
股东大会设立在集团总部的宴会厅,今年限制两千人,莅临会场的除了那些掌握话语权的大股东,也来了不少中小股东,还有上百位散户和多家媒体。
按照常规流程,傅绍勋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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