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院时,那婆子果真已经等在了那里,她一见容昐就行了个跪礼。容昐将斗篷接下,秋香上来接过,秋意已经准备好了热水,容昐觉得自己的手都快冻僵了,连忙探进去。
一股热流从指尖游走全身,她打了个抖,问:“你是做什么的?”
婆子压低了身子:“奴婢是竹园的管事姑姑。”
“嗯。”她来传话也对,容昐又问:“我刚才见你面有异色,可是哪里出了问题?”
婆子浑浊的双目一转,呵呵笑道:“还是太太眼尖,那孩子不足月,生下浑身青紫哭的声儿极小,太医说是凶险。姚姨娘一听,差点岔过气,下@体哗啦啦的沥血。”
“哦?”容昐挑眉。婆子笑道:“奴婢哪里敢瞒?产婆说孩子脚朝下生出的,若不是才八个月还不太大,今晚定得死。只是这一胎实在有伤母体,以后再也不能受孕。”
“嗯。”容昐细听了会儿,从热水中抽出烫的通红的手,秋香从盘子上拿了一方软布替她擦干,又上了香膏。
容昐走到炕上躺下,一个小丫鬟掀开被褥轻轻盖在她身上,婆子拿着眼儿偷偷瞧着,只见太太阖眼,丫鬟将她头上镶着红宝石的抹额取下,头上其余朱钗也不剩,一头乌黑长发顷刻间披散下来,说不出的好看。
“你拿了她多少钱?”容昐忽然开口问。
婆子吓了一跳,心虚低头。
“我知道你们这群人眼睛都钻钱眼里去了。姚梅娘若没给你钱,你在爷跟前怎么就说生了儿子不说母体受损呢?”容昐笑了笑,这时冬卉捧着热腾腾的牛乳进来,呵道:“你们这群老不休的,在太太面前也敢耍心眼,小心明儿个回了大夫人把你们一个个都打发出去了。”
婆子被她骂的一愣一愣的,连忙俯身:“是,是,奴婢不敢隐瞒,姚小姐给奴婢打赏了十两。”
“她出手倒阔绰,知道要塞钱给报消息的。”冬卉翻了一个白眼,容昐取了牛乳坐起小口小口喝着,待喝到半碗时便不喝了,挥手叫冬卉拿下去,她说:“我今天不追究你这个事儿,但有一事儿你得替我办好。”
“太太请说。”婆子正缺一个表忠心的机会,哪里有不应的理儿?
容昐笑道:“也不难,她赏你的钱你就照收,可这几日竹园那边有什么事你派人快来通告。”
婆子哪里碰到这样的好事,当下立马应下。
容昐见她走了,嘴上的笑容才放下,靠在引枕上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姚梅娘的运气不太好。
“太太要睡了吗?”冬卉问,里间已经铺好了被褥。
容昐今天实在累的不成,一躺下就陷入梦乡,直到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。
“太太。”冬卉的声音。
容昐打了个哈欠:“几时了?”
“才辰时。”冬卉轻声说:“那边传来消息,奶娘半夜喂奶,孩子却没了声息,如今太医已经赶过去了。”
容昐闭着眼缓了缓:“可有错?”
“没错,是个不健全的孩子。”冬卉道,才八个月就生生被撞的早产,又折腾了一晚上才生下,哪里能好?
“太太,您看怎么办?”
能怎么办?
只能说是因果报应不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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