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)第九十六章 太阳是野花的头_此剑天上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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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要的东西,站了起来,向着山道的另一头走去。

  “你肯放过我,我也便放过你。”

  北台在夜色下一瘸一拐地渐渐走远。

  中指自然不止是愤怒不满。

  用中指戳人自然不如用食指得心应手。

  所以杀伤力也会小一些。

  西门仰躺在山道旁,今夜的夜色有些昏暗。

  但他却没有改变的能力了。

  西门很是懊恼。

  你呀你呀。

  怎么便轻敌了呢?

  西门很是痛苦的闭上眼,身旁的断刀之上刀意依旧,不会有不开眼的野兽过来啃噬他的身体。

  他打算睡一觉。

  北台一瘸一拐地沿着山道走了很久,到了这里,山道便是开始往下的了。

  北台看着那些向下而去的山道,春日还没有结束,时有小雨,所以山道有些湿滑,北台看了一阵,走到一旁的树上费劲地折了一根手指粗的树枝,而后拄着树枝慢慢地向下而去。

  下面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见一些军营设施。

  北台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急促起来,有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汹涌在心底,化作潮水一阵阵地冲撞着他的脑海。

  于是急不可待地想要去往那里。

  一刻也不想耽搁了!

  北台的心里像是有个声音在怒吼着。

  北台低头看着手中的树枝,一把甩开了它。将那枚兵符含在嘴里,双手抱住头,蹲了下来,而后向下倾斜。

  向下倾斜,于是直接沿着山道滚了下去。

  我急不可待。

  所以不畏生死!

  整个人间的夜色都在飞速的倾斜着,旋转着,许多山道上的枝桠石块猛烈地撞击着北台的身体。

  北台好似感受不到那些痛楚一般,只是沉默地,一言不发的,咬住兵符,抱紧脑袋,悍不畏死地向下滚去。

  少年的心思是狂涌的。

  少年的想法是粗暴的。

  所以少年从山道滚落的时候,便再也看不见生死。

  直到滚下山道,撞在一棵崖边的树上,少年的滚动才停了下来。

  北台松开手,脸上满是被划出来的血痕,一身骨头万般疼痛。

  但北台没有在意,躺在那处山崖上,看着夜空,就像高高山道之上同样躺着的西门一样。

  那根被随手折下的树枝插在了另一只腿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插进去的。

  但北台没有在意了。

  北台抬手,从嘴里拿出了那枚兵符,死死地握在手里,然后撑着山崖大地,坐了起来。

  山林在山道结束的时候便散开了。

  那三十万青甲的驻扎之地,便这样沉默而浩瀚地出现在了北台眼前。

  北台坐在夜色里,看着山崖之下,嚎啕地哭着。

  泪水与血水一同在滴落在山崖上。

  而后他抬起袖子,擦干了泪水,忍着一身痛苦,在崖边站了起来。

  弯腰咬牙从小腿里拔出那根沾满鲜血的树枝。

  北台将它高举向夜空。

  如同权杖。

  是谁这么告诉过你:

  答应我

  忍住你的痛苦

  不发一言

  穿过这整座城市

  是谁这么告诉过你?

  夜色山林里,有个一身素色道袍的女子站在那里,叠手垂落腹前。

  泪流满面。

  北台握着树枝,转过头,看着那个满脸泪水却也微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子。

  是的,是白荷。

  柳三月在大泽中失联。

  但白荷没有去找他。

  白荷便一直在这片山林里。

  看着自己深爱的人。

  就像那个人间隐隐知道的故事一样。

  青天道垂怜北家,所以白荷从北方而来。

  一切从怜悯而来。

  怜悯不是爱意。

  但是可以成为爱意。

  在南衣河柳树下,白荷曾这样与柳三月说过——人间总有不同的好。

  无论是过往,还是现在。

  都是很好的。

  所以白荷站在夜色山林里,微微笑着点着头。

  北台转回头,握紧兵符,高举树枝。

  像一只因为不甘而要去挣脱一切的飞鸟一样,向着崖下跃了下去。

  就像在山道上的那些翻滚一样。

  他一刻都不想等。

  于是飞鸟落向人间。

  万千青甲向北方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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