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的牛奶怎么好像更甜了？”她似乎是在向阿姨询问，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。
阿姨看着她，瞳孔里闪出不自然的颜色。
她也看看阿姨。
或许是怕她责怪这牛奶的味道不好，阿姨现出做了错事之后心虚的神情。手里把抹布拧成一股麻花。
“阿姨。”楚娅姝叫她，她身子微微一震。
“怎，怎么了吗？要不，我，我明天换个牌子的买？”
楚娅姝笑了起来，“阿姨您那么拘谨干嘛？我是想说，您都来了几天了，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。”
“哦，你问这个。”阿姨像是刚受了惊吓，忽然放松下来，从胸底喘上来一大口气。
“我的名字不好听，你叫我阿花就行。姑娘你叫什么名字？我只知道这家的男的姓贡。”
“阿花阿姨。我叫娅姝，楚娅姝。谢谢您！”
阿花拿着楚娅姝喝完牛奶的空杯子，从主卧出来。
立即去到厨房，把杯子里里外外洗的干干净净。
楚娅姝休息了半个月，她一直都很听贡锦南的话，伤口恢复得很快。
贡锦南那天突然开口跟她说话，她像是终于等到了一个翘首以盼许久的好消息。
张嘉朗没再来过，也没有联系过她，叫老王送来了两盒药膏。
说是威斯克博士团队研制的新药，效果奇佳。但因研发成本过高，还未定价上市。
楚娅姝知道，她若是不把药膏收下，不是在和张嘉朗赌气，而是在为难老王。
“药我收到了，谢谢您，也请您帮我谢谢张总。”楚娅姝勉强把药膏留了下来，放到柜子底下，没再动过。等到药膏过期都不会再想起来。
她不愿想起的不仅仅是那两盒药膏，更是送药的人。
在张氏的工作还是要继续，那是她和李玉华的生活支柱。
征得了贡主任的同意，今天就要回公司上班了。
要去面对，她恨不得从来没有遇见的那个人。
不阴不晴的天气，吹着北方冬日干燥的风。
楚娅姝摘掉了脖颈上的白色纱布，系上一条妃色的丝质围巾。
虽是好了大半，伤口依然还在。
此时的伤口当真成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瘢痕，仿若一只蝴蝶被她的体香吸引，落在那里，不愿离去。
集团大楼门口，保安大叔见到许久没来上班的楚秘书，热情地跟她打招呼。
大楼里有好几家张明山的公司，许多同事楚娅姝并不认识。
今天早上的同事，不同于每天的行色匆匆。
他们相互遇见后，三五成群聚在一起，压低声音神秘地议论着什么。
他们的声音很轻，楚娅姝听不清楚内容。
从他们议论时候的表情来看，这是一件跟集团有关的大事。
是什么大事楚娅姝都不关心。
她来张氏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工作、安心挣钱。
这正是她答应张嘉朗的。
来到总裁办，丽萨看她能来上班十分为她高兴。
楚娅姝没有找到张嘉朗的咖啡杯，问丽萨知不知道杯子放在哪里。
“你受伤之后，那个杯子被张总摔碎了。”丽萨说完吐了吐舌头。
楚娅姝明白，那是张嘉朗发了很大的脾气。
她坐在工位上，忐忑地做着心理建设。
想着一会儿看到张嘉朗，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神色如常的面对他，单纯的只把他当作自己的老板。
楚娅姝被张嘉朗架空之后的工作并不多。
休了这么久的假，几乎所有工作都堆积在丽萨那边。
她很想帮忙，又一点都插不上手。
她拿出一份作废的文件，无聊地用手指着，逐字逐句地读着。
越是刻意装作平常，就越显出不平常。
她提醒自己不要去看电脑上的时间。总裁办里撞钟的表针咔哒咔哒地在表盘上迈着步子转圈，搅得她心烦意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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