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是心性坚定，没有立刻否认，但那种脸色却已经把一些事情说得清楚。
宇文晔看着他，低低道：“没想到皇兄成了亲，也入了凡尘，从出家变作入世，明明是和过去完全不同，却一点变化都没有。”
宇文愆的眼神一厉。
只是，她的冷浮于表面，甚至没能像过去那样，只是存在，只是一个背影都能令商如意心惊胆战，她只觉得有一阵冷风吹过，可因为宇文晔在身边，也因为自己今天穿得足够厚实，竟也没觉得太冷。
有他开头，商如意深吸一口气，也堆起了满脸的笑容，抬起头来道：“皇兄，皇嫂。”
如果宇文渊还想要继续东进的话，就必须再另选统军将领，而他剩下的选择，已经不多了。
而且，看商如意的神情，她显然已经刺探出来了。
他笑道：“二弟在看什么？”
而宇文晔，他的脾气她是最清楚的，又是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人，原以为他会更任性一些，却没想到，他毫无障碍的就喊出了“皇嫂”，虽然口吻冷淡，但做足的体面。
说着收回了目光，却见宇文晔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。
宇文愆道：“三弟出征，我们当然要来相送。只希望——”说着，他又抬头看向前方，只是有些灰蒙蒙的天幕下，大军已经沿着伸向远方的长路走到了他们看不见的地方，他笑道：“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。”
她深吸了一口气，低下头去颔首行礼。
一听这话，宇文愆和虞明月的脸色都变了一下，虞明月立刻冷笑道：“秦王妃这话，好像觉得齐王此战赢不了。”
宇文晔竟然又看了他一会儿，然后摇摇头：“没有。”
虞明月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
宇文晔道：“我在看皇兄。”
“……”
其实这个时候，她都有些佩服宇文晔了——如果是别的任何一个女人嫁给宇文愆，成为他们的大嫂，哪怕两边已经开始动刀动枪，水火不容，她都能维持体面，甚至做出一个好妯娌的样子。可是，偏偏是虞明月，不仅从一开始暗中加害他们，与他们做对，更是因为这个人的一些行为，一些念头也让商如意不齿。
就在两人四目相对，甚至有些得意的时候，突然，已经走到城楼边的虞明月停下了脚步，回头看向商如意，笑道：“世事无常，赢不赢得了不是我一介女流能说得准的，我只‘祈望’，齐王能平安归来。”
商如意忍不住拧了一下眉毛。
看来，世家公子的修养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赶上的。
宇文愆笑道：“看我做什么？难道为兄今日跟以往，有什么不同吗？”
商如意挑了挑眉，道：“哦。”
“是啊，臣弟也觉得奇怪，”
却没想到，商如意此番的言辞非但不犀利，反倒顺着她的话就发问，虞明月猝不及防，本能的一怔，随即僵在了那里。
宇文愆神情冷淡的看着他。
商如意不知她这话何意，却也笑道：“我也是这么祈望的。”
虞明月继续笑道：“但其他的人，我就‘祈望’不过来了。”
“……！”
一听这话，商如意的脸色顿时一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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