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可回头想想，谁一出生就是非凡的呢？谁又不是从牙牙学语，蹒跚学步，到后来顶天立地，走上各自的人生道路？
于是，她的气息也沉了一下，发出了一声仿佛是笑的气音，再抬头时，宇文晔的嘴角似也勾了勾。
宇文晔道：“可是，大哥还是对我很好。他长我五岁，我们在家里做什么事情都是他带头，我跟着。他会带着我去爬山，下河，攀房顶，还偷过厨房里的菜。”
“……”
他的胸膛又是一震。
“还有，”
商如意也点了点头。
商如意道：“还有呢？”
所以，他说的兄弟情深，是真的兄弟情深。
商如意微微的睁大了眼睛：“大哥？”
商如意下意识的道：“娘她——”
“……”
可是，这个难忘，注定不只是因为官夫人难得的温柔。
“……”
宇文晔的嘴角微微的沉了一下，那一点清浅的笑意也渐渐敛起，道：“我当时并不懂事，可长大懂事之后回想起当初的一些事，和大哥对我的态度，我还是能感觉得到，慧姨和神武郡公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功夫。他有的时候会突然对我很冷淡，可冷淡两天，却又拗不过我缠着他，还是会照样带我去玩。”
宇文晔竟轻笑了一声，道：“可能你也不相信，虽然慧姨把炎劼都教成了那样，但大哥，却并不像炎劼那样跟我势同水火，我虽然不知道当初的慧姨跟神武郡公对小时候的他说过什么，可我能想得到。”
“就在那个时候，我才发现，原来大哥一直站在窗外——他是来找我，但他没有进来叫我，就只是站在窗外，看着我。”
“你，跟他——”
她当然能想到，毕竟，宇文呈还是宇文晔的手足亲兄弟，都能被教导得跟他离心离德，除了宇文呈自己的心性就是凶残任性，睚眦必报之外，别人刻意的引导也有很大的作用；而宇文愆是董夫人的孩子，董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放任他与官夫人的孩子相亲相爱，最终兄友弟恭？加上当时官夫人在世，她若要在大事上做主，宇文愆的最终结果很可能就是一生去为他人作嫁衣裳。
“我爬树，他会护着我，我扭了脚，他还会背我回家。”
商如意明白，那一定是宇文晔童年时，最难忘的一个中午。
已经什么？
他的话断在这里，商如意心中的疑惑立刻就被牵了起来，她想问，可又意识到宇文晔不说，就是根本没有想好怎么说，便按捺住了心中的疑窦，只伸手抱住了他的腰，两个人贴得更紧了一些，她也能感觉到宇文晔厚实的胸膛下，那颗心少见的，不是因为她，而震荡跳动。
“所以，她来陪我，跟我说了一会儿话。她要走的时候，我牵着她的手，不让她走，她就留下来，陪我一起睡了个午觉。”
就算周围一片漆黑，就算他用下巴抵着商如意的额头，让她暂时没有办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，但商如意也能感觉到，他的脸上一定是从未有过的，怀念和温柔。
“……”
“不，他应该是在看母亲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看得那么专心，连我醒来了，他都没有发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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