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里来了个香港人。
“雷猴，对唔住，这里是能纹身吗？”
口齿不清，加上香港话和普通话夹杂，让韩月听足足愣了两秒钟。
她迟疑地问道，“你香港人吗？”
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欣喜地点点头，“我系香港人，我普通话，不好。”
韩月听轻笑，说，“没关系，还是能听懂的。”
她招呼他在沙发上坐下，“你先坐一会，我去叫纹身师。”
不知道男子听懂没有，但是他比了个“ok”的手势，应该是听懂了吧。
韩月听把姜圳叫了下来，并讲了一下情况。
“有个香港客人，他不怎么会说普通话。”
姜圳点头，说好。
他走到吧台，拿过水壶，给客人倒了杯水，“你好。”
香港男人笑着点头，“雷猴。”
姜圳直言，“你想纹什么样式的，有想法吗？”
韩月听疑惑地看了眼姜圳。
他普通话这么标准，这客人听得懂吗……
“我拍拖后掟煲……”
客人先用香港话快速流畅地说了一遍，接着用他的塑料普通话努力为他们翻译。
韩月听侧头，“翻译一下？”
姜圳手插在口袋里，坦荡地回答，“不会。”
韩月听惊讶，压低声音，“不会？你不是在香港生活了很多年……”
“对啊，我在香港说的是普通话。”
“你一句都没学会？”
姜圳垂眸，轻笑，“会的全被他说了，雷猴？”
香港男人以为姜圳在对他说，立马伸出手，“雷猴雷猴！”
姜圳握上，算是回应。
韩月听见此，眼里露着藏不出的笑意。
好吧好吧，一家亲，一家亲。
一个普通话齐烂，一个香港话齐烂，同时两人又倔强地不想说英文，不知道怎么交流上的。
交流着交流着，竟通了对方的意。
香港男人预约好时间，交完定金，满意地走了。
姜圳在门口送客，韩月听早早地捧好水杯。
等姜圳一转身，自然第一眼就看见了她。
他走近，接过她手里的杯子，“不错，有觉悟。”
他一口气把水喝完，像是干了一杯五十三度的茅台。
韩月听惊讶地笑道，“有这么渴吗？”
姜圳擦干嘴角的水渍，口吻轻挑，“老板倒的，打工仔得给面，这是职场生存法则。”
韩月听听到这话，心中触动了一下，脱口而出，“你以前老板也……”
“没。”姜圳看出她眼里的担心，立即打断了她的话，“我足够优秀，老板怕我出去单干，只得众星捧月着我。”
真是拥有着全世界之最的自信，偏偏，说出来的话，不是狂言，而是实情。
韩月听听见，轻快地笑了，眉眼美动，“真好。”看書喇
姜圳将杯子放下，与她交代，“你以后工作也不用给老板面子。”
韩月听不解，他刚刚不是教过自己“职场生存法则”吗。
“嗯？你怎么自己和自己矛盾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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