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！！！”
潘俊远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嚎。
紧接着，拳头如暴雨般砸在赵兴生脸上。
听录音时的同情，和艾凉述说要扳倒丰崎时的冷静，在此刻全都因面前完全不知悔改的笑容，被潘俊远抛之脑后。
拳拳到肉的闷响持续了几十秒，拳头打疼了的潘俊远，把赵兴生连人带椅子踹倒在地，他的目光开始在车库内四处巡视。
终于，潘俊远发现了要找的东西。
一根轮胎撬棍。
红着眼的潘俊远冲到撬棍面前，抓起来就要往赵兴生身上招呼。
可在他转身时，胳膊却被人钳住了。
艾凉一手端着塑料碗，一手擒住潘俊远。
“冷静点，让你问问题没让你把人朝死里打，就算要打死他也要先把情报问到手再说。”
后者压根没在听，只是奋力挣扎：“放开我！！！”
艾凉没理他，端着碗又喝了口汤。
几分钟后，潘俊远发现无论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艾凉那只手，力气用光的他终于是放下手中的撬棍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过了一会儿竟然自己哭了起来。
半年来压抑的情绪在此时找到了突破口。
潘俊远不想在仇人面前露出自己软弱的一面。
他努力咬紧牙关想把哭声憋回去，可一下又一下的抽噎轻松突破双唇的封锁，反倒让声音变得不伦不类。
艾凉叹了口气把塑料碗扔进垃圾桶，拍了拍潘俊远的肩膀。
艾凉没有嘲笑潘俊远，人越是压抑自己，情绪崩溃的时候就越是歇斯底里。
M先生早就料到了这一幕，所以才会特意让艾凉跟着潘俊远。
“饭吃完了，现在该换人了。”
艾凉越过潘俊远来到赵兴生面前把椅子扶起来。
赵兴生张开嘴，带血丝的口水从嘴角滑落，他看着坐在地上低嚎的潘俊远不屑道：“废物。”
或许之前潘俊远认为赵兴生是被逼的，也是受害者，不应该把怨恨放在他身上。
现在，赵兴生给这个天真的青年好好上了一课。
赵兴生从来都不会因为误杀了两户人而忏悔，让他不安的不是良心的谴责，而是事情曝光后失去现有一切的恐惧。
给丰崎集团干脏活的人，怎么可能会有良心这种东西。
“呼呼……呼呼……你是哪条道上的？”
赵兴生重重喘了几口，反客为主开始朝艾凉发问。
潘俊远哭嚎的样子让他底气足了不少。
‘喂喂喂，一个阶下囚这么跟你说话你能忍？’
黯凉恶意满满的提议道：‘刚刚酸辣粉的汤好像还剩点，扣下他的眼珠子，把剩余的汤加上辣椒酱往他眼窝里灌。’
艾凉很无奈：‘为什么你每次一开口不是血腥就是猎奇？这是审问不是拷问。’
‘嘿嘿，为什么你心里没数么，之前你把瘦皮按在地上的时候……’
不等黯凉把话说完，艾凉又给他送进小黑屋里。
“怎么不说话，这小子让你帮他绑人的时候，说过要绑的是丰崎的人吗？”
肿着脸的赵兴生口齿不清的说道：“跟着这小子死路一条，能单枪匹马把我弄到这里证明你的本事很不错，要不要来帮我们做事，我老大最欣赏有本事的人。”
艾凉没接话茬。
他不打算顺着赵兴生的话路走。
艾凉站在椅子后面，双手按住赵兴生的肩膀，缓缓俯身在他耳边说道：“想不想知道你老婆余凤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轻声细语宛若炸雷。
一直以狠辣硬汉模样面对二人的赵兴生身体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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